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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聯合國千年目標的收官年,2000年,世界各國承諾未來十五年將全球貧困水平降低一半,該目標已基本實現;今年也是人類發展新歷程的開局年,2015年,全球各國首腦再度齊聚一堂,謀劃“后2015”人類發展目標新篇章。在此次會議上,國家主席習近平在聯合國大會上鏗鏘提出中國目標、中國方案、中國理念和中國模式;莊嚴宣布支持設立“南南合作援助基金”,并首期提供20億美元,力爭到2030年對最不發達國家到援助達到120億美元;免除最不發達國家、內陸發展中國家、小國、島國2015年到期未還的政府間無息貸款債務等。
中國的言與行,引發全球矚目,贏得舉世喝彩。然而,湍急激流總伴有小股逆流,出于各種原因,中國此次聯合國的“免債”和促進世界發展之舉動,同樣招致小眾非議。中國援助“威脅論”論者老調重彈,認為中國破壞“國際標準”,不重民主和人權;援外必先“援內”論者稱,中國國內問題重重,貧困人口眾多,無力“硬撐”對外援助。這些持不同論調者立論不同,出發點不一,但有一點是相同的:未能準確客觀認識中國對外發展援助的發展歷程、基本理念和特有發展模式,以及國際發展援助格局的變化。
加強對外援助符合中國傳統
中國自古有“天下大同”、和諧世界的大局觀和“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義利觀。中國綿延千年的“絲綢之路”和鄭和“七下西洋”的壯舉與西方殖民歷史有很大的不同。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即便“一窮二白”,就已經開始對外提供援助,比如對朝鮮和越南等的經濟援助,因而中國是“二戰”后世界最早向外提供發展援助的國家之一。相比而言,日本于上世紀60年代后才開始正式提供外援,韓國則更晚。
新中國至今近65年對外援助歷史,大致可以分成5個階段:1950-1960年,平穩小量增長階段,每年援助額約數千萬至3億多人民幣;1961-1973年,快速遞增階段,年援助額從不到5億升至55.8億,上升了10倍;1974-1980年,快速下滑階段,由47.7億降至不到10億;1981-2012年,穩步增長階段,由每年不到10億,增至當前每年平均300多億人民幣;2012-當今,“亞投行”等成立,中國對外援助邁入新階段。
縱觀古代歷史以及近數十年的發展,中國一直是國際上重要的對外援助國;中國的對外援助基于自身傳統,帶有明顯“中國烙印”;中國既是受援國,又是援助國,既在成長中接受世界幫助,又向世界提供越來越多的回饋,在相得益彰、相互促進中快速發展。
加強對外援助彰顯中國模式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矢志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這種身份(Identity)決定了中國在對外援助中,必然采取與發達國家不同的模式。
首先,突出發展中國家的特性。在發展進程中,中國堅持自身的發展中國家定位,因此,中國對外援助與合作必然是“南南合作模式”,與發達國家對外援助“南北合作模式”不同。在“南南合作”框架下,向其他發展中國家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支持和幫助發展中國家特別是最不發達國家減少貧困、改善民生,已成中國對外援助的重心所在。同時,中國作為新興發展中大國,還可以承擔“南北合作”與“南南合作”的橋梁。
其次,堅守自身價值。與發達國家設定援助條件和強推自身“民主與人權”價值觀的援助模式不同,中國提供對外援助,堅持不附帶任何政治條件,不干涉受援國內政,充分尊重受援國自主選擇發展道路和模式的權利。中國對外援助的基本原則是相互尊重、平等相待、重信守諾、互利共贏,中國秉承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理念,倡導通過各國各地區的合作,實現發展造福人民。
再次,基于中國發展理念。中國的經濟發展理念基于自身獨特實踐,強調包容性、可持續發展,突出市場力量和政府宏觀調控相結合,重視加強發展中國家自身能力建設,重視基礎設施假設和人力資源開發。在當前世界經濟普遍增長乏力的環境下,中國的發展道路與理念是廣大發展中國家的一個重要選項。
加強對外援助體現大國責任
中國加大提供對外援助,還是推進全球治理,完善國際對外援助秩序的需要。當前,西方國家整體實力下降,國際對外援助的秩序出現多元化、多極化、碎片化趨勢。多年以來,發達國家是國際對外援助的主體和主導,這些發達國家主要指經濟與合作組織(OECD)“發展援助委員會”名單中的28個國家,包括美國、日本、澳大利亞、加拿大以及歐洲發達國家。但金融危機之后,新興發展中大國則快速崛起,發達經濟體的實力明顯下降。聯合國秘書長指出,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提供的官方發展援助2011年首次開始下降。據OECD統計,2014年發達國家對外援助名義上與上年持平,為1352億美元,但按不變價格計算,實際上下降了0.5%,援助額平均占國民收入總額總體約為0.29%。其中,發達國家對最不發達國家的雙邊援助下滑嚴重,實際下降了16%,達到250億美元。
基于此,中國增加外援力度,在力所能及范圍內承擔世界責任,有利于填補發達國家留下的空白,有利于消除外界對我國形象的抹黑,有利于促進世界穩定發展。對外援助占全球最不發達國家外部資金來源的2/3,是最貧困國家的生存發展的主要依靠,此次中國免除其部分債務,是中國勇于肩負大國責任的表現。(徐飛彪 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副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