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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作為“領頭人”,“明白人”,您是如何實施“脫貧攻堅一把手責任制”的?又是從什么方面帶領當地村民實干,做到精準脫貧的呢?
劉嘉坤:做為村書記,我從最基本的做起:沒路下山,我們修路;沒水栽樹,我們挖水。當時我帶領村里幾十個能人壯漢開山、劈路、挑水、建池。從1984年12月到1985年4月,歷時5個月,我們就修了一條寬6米、長3500米、大小24道彎的盤山公路。1986年,我們又用一個月的時間建了一座揚程102米的揚水站,然后隔空懸崖修建連池,這樣就保證家家戶戶都能澆果園,灌果園,洗衣做飯。
有了這些基礎設施后,我們就開始干農活了。那些年,和村民治理山灘2100畝,整治耕地450畝,栽植水土保持林8萬畝,人均果樹120余棵,農民人均增收近千元。就這樣和村民同甘共苦了近數年,村里的貧困狀況有了明顯的改善。但是村民的收入與全國農村平均生活水平相比還是相差甚遠,畢竟農業、種植業的發展因我們知識水平有限而遲遲得不到很大的提高。
80年代末,我實地考察了當時全國著名的新老典型村莒南的厲家寨村、龍口的下丁家村、河北的沙石峪村等,深刻認識到:我們九間棚村,靠山山不多,靠地地瘠薄,要想讓九間棚人真正富裕起來,只靠艱苦奮斗和“挖山不止”的勁頭是不夠的,要借鑒外地農業與工業相結合的經驗。
1990年,我就帶領村民們來到下山來到縣城,先后開創“花崗石廠”、“工程機械配件廠”、“塑料廠”等企業,但效益均不佳。我很是自責:我這個村支部書記是怎么當的呢!怕“邊脫貧,邊返貧。”經過摸索,我明白要結合當地實情,不能盲目,立足當地資源,實現就地脫貧,推行精準脫貧,因地制宜地發展九間棚。當時全國有很多地方種植金銀花,但是種植都供把玩欣賞的。我卻看準了 “中國金銀花之鄉”的平邑縣,搞起金銀花的科技改造。因為我自小不喜歡高投入,低收入傳統種地模式,一旦遭遇自然災害,一年都勞而無獲。相較之下,果樹、植物等農業科技技術研究更對我的胃口。
2003年,我們和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徐常青博士合作,開發研究新型金銀花,取名“九豐一號”,它的畝產量是普通品種的1.5-2倍,采摘工效提高1-2倍。去年年底,我們研制的新一代金銀花品種“北花一號”問世,延緩了花蕾期,能持續10-15天不開花(傳統的2-3天),豐產期畝產可達100-120公斤以上,人均每天多可采摘40斤(傳統品種10-15斤)。現在,整個村的村民幾乎都從事金銀花種植,農活換了新貌,人們有了干勁,收入自然提高不少。
當然,研究出新品種后,就得在精準施策上出實招“教他們種”,研究出好幾種增產增收且有別于傳統金銀花的種植模式:立桿輔助式、立架吊蔓型、主干樹型。在精準推進上下實功“幫他們銷”,讓金銀花走出九間棚村,走向市場。2015年,我們和哈爾濱制藥集團簽訂合作協議,初步形成了金銀花“良種選育——推廣種植——干花購銷——藥品食品研發生產”的金銀花全產業鏈,目的也是為了‘兜’住農戶們的經營風險,防止因自然等不可抗力返貧。
為徹底“脫貧衣,摘窮帽,”我深入農戶,做思想工作,用近些年的金銀花效益說話,支持引導當地人種植金銀花,擴大種植規模,占領市場。目前,當地有90%的人都從事金銀花的種植工作。2016年,我們在縣城開辦了金銀花加工廠房,預計年中的時候投產,響應中央“精準扶貧”號召,帶動當地人口就業,再次走上致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