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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刊》:從?1951?年清華大學物理系畢業(yè)算起,您參與和見證了?1978?年全國科學大會前?27?年和之后?40?年的國家重大建設。也見證了“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chǎn)力” 的“第一”,以及知識分子“要從文化大革命時的‘老九’提到‘第一’”的“第一”。這兩個“第一”到底是怎樣體現(xiàn)在國家的建設中的?或者說,科學技術或腦力勞動的作用,究竟怎樣體現(xiàn)在我國的建設中?
何祚庥:最近我剛剛寫了一篇短文,說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是“相輔相乘”的關系。注意,不是“相輔相成”,而是說“相輔相乘”。或者說,適用于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相互關系的不是加法,而是乘法。怎么講呢?我們簡單而言,舉一個大家熟知的故事——《三國演義》里的“火燒博望坡”。博望坡在現(xiàn)在的河南省南陽市方城縣,公元?202?年,曹操派大將夏侯惇、于禁、李典進攻駐防在新野小城的劉備。當時劉備軍只有不到一萬人,而曹操大軍則有十萬。在這種情況下,諸葛亮氣定神閑毫無懼色,他將戰(zhàn)線后撤,選擇在博望坡與曹軍對峙。誘敵深入,以火燒之。博望坡一戰(zhàn),關羽和張飛率領的劉備主力軍五千人,打敗了曹操十萬大軍!那么,這個賬就很簡單,諸葛亮的指揮能力對戰(zhàn)爭的貢獻,可以說是將軍隊的戰(zhàn)斗力,即“效用”,從五千擴大了?20?倍,也就是五千的人馬卻發(fā)揮了十萬人的“效用”。那這?20?倍的貢獻,就是我們這些“知識分子”的功勞。
所以我說,效用=勞動×知識。首先,二者是合作互補的關系,缺一不可。沒有諸葛亮運籌帷幄,五千對十萬的仗是沒法打的;沒有關羽和張飛等將士的上陣殺敵,曹操大軍也是趕不走的。所以,毛主席說,“知識分子必須與工農(nóng)群眾相結合”。沒有兩者的結合就沒有“效用”最大化,甚至沒有“效用”。其次,也是最為關鍵的,所謂勞動和知識的“結合”,是說這兩者應是“相乘”的關系,而不是相加或其他的關系。也就是說,知識對于勞動有一個乘數(shù)增長的放大作用。所以,通過這個簡單的故事,我們就看到了知識的力量,那到了近現(xiàn)代其中最重要的“知識”,也就是“科學技術”。而因此,在“效用=勞動×知識”,這樣一個公式中,也就體現(xiàn)出“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chǎn)力”了。
我們現(xiàn)在正在繼續(xù)前進,希望能建立一個把科學技術或知識分子的貢獻也計量在內(nèi)的馬克思主義的新政治經(jīng)濟學。當然,我們還需要感謝《中國科學院院刊》,在?2016?年?8?月的《中國科學院院刊》上,曾刊登了由我所寫《必須用時代化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指導當代政治經(jīng)濟學的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長文,就是討論這一新的理念的初步研究的。謝謝《中國科學院院刊》對我的采訪和報道!
(何祚庥 中國科學院理論物理研究所研究員。1927年出生于上海,1951年畢業(yè)于清華大學物理系。1951年在中共中央宣傳部工作,任干事。1956年起先后在中國科學院原子能研究所、二機部九院、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中國科學院理論物理研究所任助理研究員、研究員、副所長等職務。1980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院士)。1981年,被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批準為第一批理論物理專業(yè)博士生導師。1993年,被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批準為第五批科學技術哲學專業(yè)博士生導師,并在北京大學招收科學技術哲學專業(yè)博士研究生。曾任第八屆、第九屆全國政協(xié)委員。早期從事粒子理論、原子彈和氫彈理論的研究,并關注科學領域中的哲學問題,是新中國成立后我國科學方法論研究事業(yè)的早期開拓者。近十幾年來關注社會現(xiàn)實問題,曾就科技政策、教育政策、文藝理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等若干理論問題,特別是當代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中的重大科學技術問題、經(jīng)濟學理論問題等進行了深入研究,并發(fā)表了一系列的文章。《中國科學院院刊》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