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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病毒不分國界,不分種族,也無視社會階層,但這并不意味著社會階層不存在。當前疫情在美國加速擴散,大量無家可歸者進退無所,更罔談享有基本的衛生服務,成為疫情之下最脆弱的群體。他們的艱難處境,在疫情這面放大鏡前,更暴露了美國社會的殘酷和恥辱。
加州是美國人口最多的州,有15萬名無家可歸者。據路透社報道,加州州長加文·紐瑟姆18日說,根據模擬計算,未來8周內加州可能有超過6萬名無家可歸者感染新冠病毒,將令本已緊張的加州衛生保健系統更加捉襟見肘。
頭無片瓦的流浪者,在新冠病毒面前顯得異常脆弱。一方面,相當一部分人患有慢性基礎性疾病,去年一份調查顯示,他們中三成人患有慢性肺部疾病。一旦感染新冠病毒,他們極易成為重癥患者,更容易因缺乏可靠的醫療護理而死亡;另一方面,他們既沒有消毒洗手液,也不能保證飲水衛生,更是很難有條件洗澡。
一些地方政府情急之下推出的救助措施,往往讓流浪者顧慮重重。加州洛杉磯市計劃從3月20日開始,把市內42家休閑中心改造成臨時收容所。部分無家可歸者質疑政府這種安排,不愿意進入臨時收容所。他們不理解,為什么政府一邊禁止民眾大規模聚集,一邊又把無家可歸者集中在一起。他們擔心這些收容所會變成病毒快速傳播的溫床。
加州傳染病專家斯庫利博士(Robert Schooley)也對這種收容所的作用持懷疑態度。他認為,早期研究顯示,新冠病毒極易在家庭內部傳播,而這些收容所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個大型的家庭。與那些有更好醫療條件的其他社會群體比起來,無家可歸者即便感染了病毒,也不會那么早被發現,正因如此,他們是美國社會的“沉默人口”。
3月18日,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了一項新冠病毒救助法案。內容包括免費開展新冠病毒檢測等措施,保險公司將免除檢測費用的自付部分。但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的數據顯示,美國約有3000萬人買不起任何商業保險。高額的醫療費用,讓他們根本無法支付病毒檢測的費用,更別提確診后的治療,一旦生病只能聽天由命。
全美第五大保險公司——信諾(Cigna)的前任新聞發言人波特(Wendell Potter)一針見血地指出:美國的醫保體系是為精英打造的。政客們總是吹噓,我們有世界上最好的醫療制度、醫術最精湛的醫生和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可悲的是,高昂的費用卻把許多人拒之門外。
近日,美國一些娛樂明星、政界名人、NBA運動員優先檢測新冠病毒,甚至沒病、沒癥狀也做檢測的現象被輿論詬病。因為檢測試劑盒嚴重不足,這種“富人優先”在美國社會引發巨大爭議。特朗普總統在面對媒體逼問時“完美地”回應道:“也許這就是人生。這種情況確實會發生。”他甚至都不愿意掩飾他對于此種不公的漠不關心。
當然,目前還只是新冠病毒檢測而已,以后疫情更加嚴重了,ICU(重癥監護室)的床位不夠了怎么辦?呼吸機緊張了怎么辦?窮人恐怕還得給富人讓道,因為“這就是人生”!
紐約市長白思豪(Bill de Blasio)倒是在推特上說了句良心話:“病毒檢測應該服務于病人,而不是服務于富人。”
雖然美國一直宣稱自己是自由、平等、民主的國度,其政府的權力來自人民,最終屬于人民。但事實上,大行其道的美國金錢政治由來已久。
曾幫助美國第25任總統威廉·麥金萊贏得大選的美國著名實業家馬克·漢納就說過:“要贏得選舉,需要兩個東西:第一是金錢,第二我就記不得了。”已逝的加州政治家杰西·安若也曾說過:“金錢是政治的母乳”。
美國聯邦最高法院更是在2014年決定取消個人對聯邦候選人及政黨參與競選活動最高捐款總額的上限。這意味著,美國富人從此可以隨心所欲地向自己支持的政客提供政治獻金。美國政治終于徹底被金錢操縱,每一任總統都要優先服務于自己身后的利益集團。這也導致美國的貧富差距持續擴大。
2017年《華盛頓郵報》曾用瓜分“蘋果派”的方式比喻窮人和富人之間收入不平等的情況。社會上共有100塊派,最富的前20%,可吃上90塊。而最底層的20%,不僅連渣兒都看不見,還得倒貼出1塊。
中國國務院新聞辦3月13日發表的《2019年美國侵犯人權報告》指出,美國在西方國家中貧富分化最為嚴重。最富有的10%家庭占有美國全部家庭凈資產的近75%。美國是目前唯一有數百萬人處于饑餓狀態的發達國家。人口普查局2018年的統計數據顯示,美國有3970萬貧困人口。每晚至少有50萬美國人無家可歸。有6500萬人因醫療費用過高而放棄治療。
受疫情牽累,美國股市最近兩周接連跳水,特朗普上任以來的所有漲幅已全部“清零”。經濟危機拉高了失業率預期,更多的工薪階層或將失去工作和住所,加入無家可歸者的行列。迎接他們的將是疫情和經濟貧困的雙重考驗。
公平正義是人類社會的共同追求,也是衡量社會文明的重要尺度。而底層人士的生活境遇,往往才決定了一個國家的文明高度。
這次新冠疫情的暴發,讓美國50萬無家可歸者的生活愈發雪上加霜,也讓美國的社會問題顯得尤其觸目驚心。(中國網評論員 李小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