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研究機構唯領導之意圖是從,政府當然也就無法從那里獲得真知灼見,那些所謂的智力產品也就無助于提升政策與立法的理性程度
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日前成立。該中心擁有超級陣容,其目標也十分宏大:著眼于國際經濟方面的重大熱點焦點問題,開展戰略性、宏觀性、前瞻性研究,并試圖直接影響高層的決策。
人人都承認,中國需要更多智庫,需要具有更高水準的智庫。因為,中國目前的發展已經到了相當關鍵的轉折點上,面臨諸多內外挑戰。僅從內部來看,過去若干年,中國經濟實現了高速增長,但目前的增長速度急劇下跌,究竟是短期的周期性現象,還是長期的結構性現象?高速增長期是否已經結束?未來的增長態勢是什么?同時,高速增長也一直伴隨著結構失衡的日趨嚴重,比如,城鄉差距、貧富差距、地區差距逐年擴大。這些失衡對長期經濟增長、對社會穩定將產生何種影響?如何解決?
當然,在社會、政治乃至文化、精神領域,中國面臨著甚至更為巨大而復雜的挑戰:政府管制與社會自治將如何取得平衡?如何滿足民眾對民主的政治要求?政治體制改革將如何推進?中國文化將如何在傳統在西方之間取得平衡?如此等等。
可以說,中國迄今仍然沒有完成李鴻章一百年前所稱之“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所需要的轉型。而要順暢地完成這種轉型,既需要民眾的勇氣,領導人的智慧,也需要足夠的理性。唯有綜合這三者,中國這個共同體才有可能借助明智的判斷,制定出合理的方案,減少不必要的彎路,建立優良治理之基本制度框架。智庫的價值正在于它們能夠給社會的理性之作用發揮,提供渠道。它們可以為公共問題之解決,提供理性的解決方案。
當代中國,研究機構并不匱乏。首先,中國有世界上很少見的國家性科學與社會科學研究機構,如社科院、國務院經濟研究中心等,他們之設立就是為了服務決策;其次,中國有相當數量的大學。上述兩類機構盡管承擔著純粹學術研究任務,但有大量學者專門以承接公共問題研究的項目為業;第三,中國的各個政府部門都有屬于行政序列的政策研究機構,和屬于事業單位的專業研究院所;第四,中國也有世界第一的嚴格意義上的智庫,有人統計說,以政策研究為核心、以直接或間接服務政府為目的的“智庫型”研究機構大概有2000個,數量已經超過智庫發展最發達的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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