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說:
值得注意的是,武漢已經不是第一次禁售海南豇豆,2007年2月,武漢農產品檢疫檢測中心就發現來自海南的豇豆農藥殘留超標,立即下達了兩個月的禁售令,如今這樣的一種昔日重現,讓人回味良多。
主持人:
看過剛才的短片,似乎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就是意識強的檢測能力高的,舍得花錢的檢測的標準就高,意識差的,不舍得花錢的檢測標準就低,巖松如何看待這樣的現象同時存在?
白巖松:
這只是一個表面現象容易得出的答案,其實事實要遠比這個復雜得多,對生鮮的需求很高的蔬菜、瓜果來說,如果檢測的時間不長的話,那么這里利弊中間的權衡會有很大的問題,大家當然可以去說了,當然安全是第一位的。
但是,不僅僅如此,一定要在這兩者之間找到一種平衡點,否則爛掉的瓜果也是沒有人要的,它含有另外的一種不安全。但問題就在于如何始終去做這樣的事情,保證這種監測始終能夠有效,這次出現的這個問題之后,我也注意到了,生產地的某一個當地,立即就購了幾十臺的檢測設備,說明也是可以做的,而且這筆投入看似局部很大,但是對于將來整個產業的壯大來說,其實它又是值得做的。
另外還有一個,必須是長期保持這樣的密度和頻率,這樣的話,始終會敲響警鐘,但是如果僅僅把注意力,和全部的監管放在了檢測上面也不一定對,因為這里還留了兩個問題,第一個,這種不該用的農藥為何可以不被監管流入使用當中,如何在源頭上打死他們,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個,要改變很多農民。有的農民是故意使的,其有的農民他不是故意使的,覺得這個效果好。還有現在一種新的可能更加可怕,在那種合格的農藥里頭,攙雜了這些含有高毒的農藥,這樣話,讓人感覺,這個合格的農藥效果真好。
主持人:
這是無意識的使用了。
白巖松:
對,所以還是要回到源頭去做,檢測我覺得咱們都不用談了,能不能做好這件事,而且地方政府是負總責的,不管是生產地還是銷售地,都要做好這種檢測,把幾道大關,我們的安全還有保證。
可是另一方面源頭非常重要。
主持人:
前面一個環節當中,我們觀察的是海南的反映,我們現在說一說檢出地湖北武漢的反映。他們給人感覺反映很快,而且迅速地銷毀了三千多公斤,阻止了2.5萬公斤的流入,也發出了禁售令,你怎么看待它這一系列動作當中,哪些細節吸引了你的注意?
白巖松:
我覺得會有一些悄悄的聲音說,是不是有點過重了,是不是有點地方政府越權了,但是我覺得在目前食品安全上上下下高度重視,而且“牽一發動全身”的情況下,適當地矯枉過正無法指責。在這一點上,武漢畢竟拉開了這件事情的一個序幕。
接下來,其實不僅僅是武漢,包括廣州也查出來,這件事情也進一步地升溫,包括深圳也在做,前天北京的報紙已經有記者去查新發地蔬菜也沒有海南來的豇豆等等,全國各地都在動起來。我覺得這是一種負責任的表現,尤其在目前食品安全依然存在很大隱患的情況下的時候,我只能說你很難指責它。
主持人:
而且迅速地通報,這是唯一的選擇。
白巖松:
但是這里頭有一點值得商榷的地方,因為作為媒體人,當然你會注意這個時間表,因為在1月25日,2月5日,武漢都已經分多批次地查處這樣問題。但是耐人尋味地是2月24日的時候,也就是昨天,農業部下發了這個通知,這件事情才迅速地成為全國性的事情。中間的這段時間怎么了,中間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可能有繼續流入其它市場的空間,雖然海南的有關接受采訪的負責人在接受采訪的時候,整個春節都在忙活這些東西,但是大家畢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注意到今天有媒體去采訪了很多消費者,尤其是那些售賣者,還直接向記者去推薦,我這不是本地的,我這是海南的豇豆,這個效果好,記者樂了。說明這個資訊還不被大家廣泛知道。
主持人:
我覺得還應該反映再快。
白巖松:
也許這里還有一個怕春節期間引發人們恐慌這樣的一個心理,但是我覺得,這還不是沒有把人們的生命安全健康放在第一位的一種舉措,我覺得越快越好,越快才能長期地打消人們的某種不安全的感覺。
主持人:
建立信任。
白巖松:
沒錯。
主持人:
剛才短片當中也提到了《食品安全法》實施一年,怎么看這一年當中,法律一邊在實施,可是一些事情又還在同時發生?
白巖松:
我覺得這個東西我們要做好一種準備,絕不可能有了一部法律就再沒事了。美國出臺的法律更早,日本出臺的比中國要早,但是也經常會冒出食品安全這方面的問題,但是對中國來說,挑戰就更大,你比如說這次豇豆在海南的時候,有關人士在回答的時候,也說了這樣的兩點:
第一點,的確現在我們無法形成規模經營,在監管的時候,是每家每戶在獨自生產,因此也在盼望有一天大家組織起來生產,效果會更好,但是這需要過程;
另外一點,從檢測的角度來說,為了保鮮實行了快速的定性的一個檢測,而沒有使用時間更長的定量,這個就需要快速地定性檢測跟定量的檢測結合在一起。所以,現實告訴我們,還需要是多扎幾道籬笆,才可能用很長的一段時間使食品真正地安全。
主持人:
其實我們也梳理了一下,《食品安全法》實施一年來出現的一些問題,大概有項。
白巖松:
這是昨天全國人大檢查組去查相關的問題,當然不是因為豇豆了。但是它這里有幾點跟豇豆馬上就會掛靠起來。一個是監管體制改革尚未到位,還有這兩點,安全風險監測基礎薄弱,還有安全標準數量少,指標粗。指標粗我們也很感慨,經常有食品安全問題出來的時候,專家告訴我們,吃這么點沒事,不行,我們一點都不想吃。
主持人:
你覺得在這七條當中,哪一條是最凸現出來了,或者說在操作性上能很快得以解決的?
白巖松:
我覺得大家很盼望的是第一點,這也是人大檢查組會把它放在首位的一條。但是從現在這個角度來說,這需要這兩點的時候,有很大的改進,就是安全風險的監測,以及安全標準的數量少,指標粗。
主持人:
為什么這么說呢?
白巖松:
因為這個是一個真正能使我們感受到安全,97.88%都是安全的,剩下的2.12%可以不讓我們吃進去,而是被銷毀掉,或者說提前查出來,你現在還做不到讓它不出問題,但是我們一定要做到出了問題的不進入我們的腸胃里,我們不當試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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