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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層次的國際互動是國家與國際環境的一種相互作用,它包括國家與國際體系、國家與亞國際體系(區域和周邊)、國家與其他國家的相互作用等。國際互動和國家內部過程的結合,推動了國際體系的體系結構的變化和國家的國際地位的變化。營造有利于自己發展的國際環境(良好的國際環境)和提高國家的國際地位,是許多國家的基本目標。
前面關于國際體系層次的國際互動的分析,把國家看成是功能相同的結構單元,把國際體系看作一個有機整體。事實上,國家的差別是很大的。雖然國家有一些共同特性,但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特殊性;而且,雖然國際環境是客觀存在的,但有時候客觀國際環境對不同國家有不同意義。所以,國家層次的國際互動,既有共性,也有國家差異。目前,聯合國有192個成員國。顯然,我們不可能在有限篇幅分析每一個國家的國際互動和地位變化。根據第一節闡述的時序分析方法,我們選擇15個國家為時序分析的基本樣本。
1、國家層次的國際互動
國際體系層次的國際互動,反映國際互動的整體特征;國家層次的國際互動,反映國際互動的個體特征。兩者的分析結果,應該相互檢驗,以判斷國際互動的客觀趨勢。國家層次的國際互動,同樣發生在不同領域和不同方面。參照國際體系層次國際互動的分析方法和分析變量,分析國家層次的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領域的國際互動,以及國際互動能力變化。
(1)政治領域的國際互動
國家層次的國際政治互動,重點討論國際戰爭和外交關系的變化。
首先,國際戰爭的變化。國際戰爭的變化因國家而異,具有多樣性(表1-29)。在1652~1949年期間,每50年參與國際戰爭的次數,3個國家基本穩定(英國、法國和土耳其),3個國家下降趨勢(荷蘭、瑞典和西班牙),1個國家上升趨勢(俄羅斯),1個國家波動(波蘭)。在1800~1949年期間,每50年參與國際戰爭的次數,奧地利下降趨勢,5個國家上升趨勢(德國、意大利、美國、日本和中國)。在20世紀后50年里,國際戰爭的總次數超過了以往,但發達國家之間沒有發生戰爭;國際戰爭發生在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發展中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發達國家中,美、英、法、葡、以色列參戰頻次較高,其他發達國家很少參戰,英法葡參戰多數與民族獨立運動有關;發展中國家中,俄羅斯、中國和印度等大國的參戰次數較多,埃及、黎巴嫩、敘利亞、越南、伊拉克和安哥拉等參戰較多。
在過去300年里,國際戰爭的頻率沒有下降,但國際戰爭的分布結構發生了變化。
第一,參戰國家地理分布發生變化。在18和19世紀,國際戰爭的集中地點是歐洲和歐洲殖民地。在20世紀前50年,國際戰爭演變成兩次世界大戰,戰場幾乎波及全球。在20世紀后50年,國際戰爭集中發生在亞非拉和中東地區,歐洲僅發生了3次國際戰爭。
第二,參戰國家水平結構發生變化。在18和19世紀,先進工業化國家是國際戰爭的主要參與者。在20世紀前50年,國際戰爭演變成兩次世界大戰,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都參與其中。在20世紀后50年,發展中國家是國際戰爭的主要參與者,發達國家之間沒有發生戰爭;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的國際戰爭發生了33次,約占全部77次國際戰爭的43%,發展中國家之間的國際戰爭發生了44次,約占全部77次國際戰爭的57%。
上述結果是213次國際戰爭的分析結果。引用時需要謹慎,因樣本選擇對結果有影響。
其次,外交關系的變化。在過去40年里,外交關系數從2140個增加到7762個,國家平均外交關系數從26個增加到46個,美國等6個國家的外交關系都在增長(圖1-40)。
(2)經濟領域的國際互動
國家層次的國際經濟互動,重點討論國際貿易和國際投資的變化。
首先,國際貿易的變化。貿易變化可以用貿易總量、人均貿易量和貿易占GDP比例等指標來分析,貿易結構的變化將在第三節討論。貿易總量和人均貿易是上升的趨勢,但貿易比例的變化,在1820~1970年期間是上升趨勢,1980年以來則具有多樣性(圖1-41)。
在1980~2004年期間,發達國家的貿易比例的變化有兩種形式:一是基本穩定,如美國、日本和英國;二是上升趨勢,如德國和加拿大等;貿易比例的大小分為兩類:一類低于50%,如美國和日本等;一類高于50%,如英國和德國等(表1-30)。7個發展中國家,貿易比例呈上升趨勢,2個國家的貿易比例低于50%,5個國家的貿易比例高于50%。
統計分析顯示,貿易比例與國家水平(綜合現代化指數和人均GDP)沒有關系,與國家實力(客觀國力和經濟實力指數)沒有關系,但與國家影響力和國家競爭力顯著相關。
國際貿易包括商品貿易、服務貿易、制成品貿易、農業初產品貿易和金屬礦產貿易等。在1960~2004年期間,高收入國家、中等收入國家、低收入國家和世界的商品貿易、服務貿易和制成品貿易占GDP的比例都在上升,農業初產品貿易占GDP的比例都在下降。
其次,國際投資變化。國際投資指外國直接投資(FDI),可以用FDI流量(流出和流入)、FDI存量(流出和流入)、FDI凈流入、人均FDI、FDI占GDP比例等指標來分析。在過去200多年里,FDI流量、FDI存量、人均FDI和FDI占GDP比例呈上升趨勢,但國家表現有多樣性。
例如,FDI流量在波動式上升,不同國家FDI表現差別很大。在1970~2004年期間,2000年FDI流量最大;FDI流出占GDP比例,2000年英國和法國超過10%,2004年英國、法國、美國、意大利和加拿大比例超過2%,俄羅斯和巴西超過1%,其他樣本國家低于1%。
外國直接投資總量與國家水平和國家實力正相關。FDI總存量、流出存量和流入存量占GDP的比例,與國家水平正相關;FDI總存量和流出存量占GDP的比例,與國家實力正相關;FDI流出存量占GDP比例,與國家客觀影響力和國家競爭力正相關。FDI流入存量占GDP比例,與國家實力、客觀影響力和國家競爭力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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