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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現代化的時序分析,是對現代化過程的國際相互作用的時間序列數據和資料進行分析,試圖去發現和歸納國際現代化的客觀事實和基本規律。國際相互作用可以發生在不同層次,從個體層次到國際體系層次。本報告重點分析國際體系層次和國家層次的國際相互作用。國際現代化研究有兩個維度:第一是研究范圍,包括整體互動、領域互動和地理影響3種范圍;第二是分析層次,包括國際互動、國際結構、國際制度和國際觀念4個層次。本報告的時序分析,以4個層次為主軸,以3種范圍為橫軸,時間跨度約為300年(1700~2005)。由于資料和數據等原因,關于國際制度和國際觀念的時序分析是定性的,關于國際互動和國際結構的時序分析可以是定量的。本節先討論國際互動和結構,后分析國際制度和觀念。
國際體系層次的國際互動和結構變化
國際體系沒有統一定義。一般而言,國際體系指相互作用和相互依存的諸多單位的最大聚合體,當前這一體系包含整個地球的國家(布贊和利特爾 2004)。國家是國際體系的基本結構單元,國際體系則是每一個國家的國際環境。國際體系層次的國際互動,實際是在國際體系層次上,國家與國際環境的互動;或者說是國際體系中,國家與國際環境的互動。這里的國家,是指一般意義的“國家”,而不是某個具體國家。在國際互動過程中,國家不是惟一的行為主體;國際互動的行為主體是多層次的。在國際互動中,國家是施動者,也是受動者。這是物理學的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原理(牛頓第三定律)的一種近似表現形式。
國際互動是一系列的國際相互作用的行為和過程。國際結構包括國際互動的行為結構和國際體系的體系結構。國際互動的行為結構指國際互動的行為類型、頻率和程度等的排列和比例關系。國際互動的行為發生在不同領域,如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等領域,它們構成國際互動的領域結構;國際互動的行為發生在不同層次,如經濟領域的國際貿易、國際投資和國際債務等,國際貿易中的進口和出口、食品和農產品貿易、礦產和能源貿易、制造業貿易和服務貿易等,它們構成了國際互動的層次結構。國際體系的體系結構,可以用國家水平來描述,即國際體系水平結構;也可以用國家實力來描述,即國際體系實力結構。國際互動和國際體系相互影響;國際互動和國家內部變化,推動了國際體系的體系結構的變化。在本報告里,國際互動的行為結構不是分析重點,但國際互動的分析變量的選擇,可以部分反映國際互動的行為結構。下面,我們重點討論國際互動和國際體系的體系結構的變遷。
1、國際體系層次的國際互動
國際體系層次的國際互動,主要包括分領域互動(政治互動、經濟互動、社會互動、文化互動、個體互動)和地理影響(地理作用和全球生態的影響)等。由于篇幅有限,這里我們重點分析政治、經濟、社會、文化領域的關鍵國際互動(表1-22)和國際互動能力。
(1)政治領域的國際互動
一般而言,政治領域涉及國家領土、主權、政府、權力分配、國家利益、國家安全、軍事和外交等方面,政治領域的國際互動涉及行為主體的政治要素、國際互動過程、國際政治和國際政治體系等,互動形式包括:國際承認、尊重主權、尊重領土完整、國際安全、國際戰爭、國際封鎖、國際威脅、國際制裁、武器貿易、國際援助、外交、情報、政府間國際組織、國際交流和國際合作等。政治領域國際互動的形式、類型和程度等都具有多樣性。例如,根據性質劃分,國際互動可以分為合作、交流、競爭和沖突等類型;根據強度劃分,國際互動可以分為低度、中度和高度互動等(圖1-5)。由于時間系列數據比較難以獲取,本報告選擇3類變量為分析變量,它們分別是國際戰爭、武器貿易和國際援助。
首先,國際戰爭的變遷。國際戰爭是國家之間、國家與國家集團之間、國家集團之間的軍事沖突,是國際沖突的一種極端形式,自有國家以來就存在。有人估計(漢得森 2003):從公元前3600年到現在的五千余年間,全世界大約發生一萬四千五百場戰爭,只有二百九十二年是和平的,總共有三十五億人在戰爭中死亡。從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幾乎每一年中,全球都有將近四分之一的國家不同程度地受到戰爭的影響。這意味著,在5600年里,平均每年大約發生2.6次戰爭。在這些戰爭中,有相當部分是國際戰爭。
歐洲學者認為,1648年簽署的《威斯特伐利亞和約》是現代國際體系的起點。霍爾斯蒂(2005)分析了1648-1989年期間的177場國際戰爭(傷亡超過1000人或外國軍隊入侵超過2周)。辛格等(1982,1990)分析了1816-1976年期間的960次國際武力沖突和1816-1980年期間的118次國際戰爭。馬歇爾(Marshall, 2006)記錄了1946-2006年期間的317次政治暴力事件。利用這些數據,可以大致分析國際戰爭的變化趨勢。
辛格和戴爾(1990)年發現,在1816-1976年期間,國際軍事沖突的絕對數量沒有減少,每年發生軍事沖突的次數(絕對頻率)沒有下降(表1-23);如果扣除國際體系中現代國家個數的增加的影響,國際軍事沖突的相對頻率(次/國家?年)在波動,變化趨勢不明顯,但沒有下降趨勢。利用霍爾斯蒂(2005)和馬歇爾(Marshall, 2006)的戰爭數據,合成了1648-2006年的213場國際戰爭清單。結果顯示,在18-19世紀,每50年的國際戰爭的次數和參戰國家數基本穩定;在20世紀,每50年的國際戰爭的次數和參戰國家個數沒有減少(圖1-6)。國際戰爭的次數和參戰國家個數,20世紀后50年比前50年多,這與國家獨立運動和現代國家數量增加有關系。這些統計分析受到戰爭樣本的影響,沒有區別戰爭規模的差異。
其次,武器貿易的變化。武器貿易對于國家的軍事和經濟實力的影響是明顯的。按1990年不變價格計算,在1988~2004年期間,武器貿易總值在波動,略有下降趨勢;武器貿易總額,1997年是最大值,2004年比1988年低;但武器進口總值在下降(圖1-7)。
其三,國際援助的變化。國際援助是發達國家、部分發展中國家(如中國和印度等)和國際組織對發展中國家提供各種援助。在1960~2004年期間,發展中國家獲得的國際援助的總額在上升,人均獲得的國際援助在上升,但是,發展中國家獲得國際援助占國民收入的比例在下降,發達國家提供的國際援助占國民生產總值的比例也在下降(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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